“生活就像一场旅游,不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及其看风景的心情。”看那连绵的高山,串珠式的平坝,深切的峡谷,高海拔的冰川,每一样都能满足我们对旅游生活的想象。在此,生活家营养中国的编辑特意为想出游的你准备了生活家出游指南,边玩边享受探险的刺激,背起包去体验在路上的感觉吧! “这车真的不必上锁吗?”为了我租用的那辆山地车的安全,我再三与“猪仔”确认着。那辆车很不错,我在北京也曾有辆类似的山地车,但买来没有一个星期就丢了,因此心疼了好一阵子。面对我的担心,“猪仔”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只说“不必”。后来想想,自我的担心确实有些多余,在一座骑车2个小时就能转上一圈的孤岛上,寻回这么大一件失物的速度恐怕比偷它所花费的时间还要短。 事实上,座落于北部湾海面上的涠洲岛治安相当好,甚至能够用“夜不闭户”来形容,“猪仔”开的旅舍晚上就不锁门。“猪仔”自然不是这位来自广州的异乡青年的真名,一切都来自涠洲岛南湾中的猪仔岛,那座小岛因“长相”又小又憨而得名。“猪仔”在2002年上岛,然后在能看到猪仔岛的惬意海边开了家名为“猪仔吧”的青年旅舍,久而久之,自我也得了个“猪仔”之名。 一如近几年在中国“遍地开花”的其他青年旅舍,“猪仔吧”的性价比并不高,一个不带卫生间的客房要70元,这个价钱足能够在岛上的“渔家乐”包吃包住一整天了。我挑选“猪仔吧”的因素是由于在这里能够获得许多宝贵的旅游指导与建议,骑车环岛就是“猪仔”给我的一个不错的主意。 不过他忘了提醒我要做好防晒的准备。于是,当我顶着热带的阳光,在环岛公路上无遮无拦地骑行了半小时之后,便快速变成了“火柴头”,露在衣着外面的脸像喝醉了般通红。这么的暴晒实在让我招架不住,便学着当地渔民的样子,在路边买了顶火山形状的“海笠”戴上,又用一条毛巾系住斗笠的两端——一是为了固定斗笠,二来能够将毛巾打开遮住脸的下半部分,然后“全副武装”地再次上路了。 在程序般地走访过鳄鱼山火山口公园的“仙人掌海滨”之后,我依着手里那张并不准确的手绘地图,向海岛另一端的天主堂骑去。没骑到一半,车筐就已被岛上特产的“米蕉”及其菠萝蜜装满了。吃一会儿,骑一段儿,不知不觉中,一座挺拔的教堂钟楼已蓦然冒出在一片低矮的村舍中间。涠洲岛给我的感觉就是简单而粗糙,这座异常精巧的天主堂的蓦地出现让我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仿佛蓦地见到一位贵妇站在一群村妇当中。 涠洲岛大概于600多年前开始有人居住,但在清朝初期曾一度成为无人居住的荒岛,因素是当时以郑成功为首的反清将士将南方沿海岛屿作为对抗清廷的最终阵地,清政府以这些海岛“易于藏垢”为由,三颁封禁令,要求全部岛民“内迁”,违禁上岛者轻则入监,重则砍头。同治初年,清政府解除封禁令,1500多名客家人及其一位法国神父成为封禁之后涠洲岛上的0批市民。 据说最早来到涠洲岛的法国传教士因“红须绿眼”而颇受当地市民的排斥,只能被迫住在临南湾的一个山洞里,当地人偷偷看到山洞里挂着“外国姑娘”的画像(实际上就是圣母像),便称这山洞为“姑娘洞”。但传教士通过不懈的努力,特别是通过对当地麻风病人的照料而最后赢得了岛民的信任。 天主堂有着与这座海岛共生的非常肌理——高耸的钟楼及其宽敞的礼拜堂所有由密布细密气孔的火山石砌建而成,而火山石间的黏合剂则是由红糖、糯米混合珊瑚碎屑制成的。我来到的时候正值复活节的前一天,天主堂的阮神父及其几位教友刚把一副鲜红的对联贴在教堂高大正门的外面,上书“耶稣降生寄予全新希望,基督复活启开永福天门”,横批是“光荣复活”。土洋混搭,倒也有趣。 教堂中安放了复活节庆典上要用的彩扎,晚上会举行隆重的烛光礼、圣道礼及其新教友洗礼。忙里偷闲,我问阮神父:“涠洲岛上现在有多少天主教徒?”“大概3000多吧。”“那这教堂里能坐下这么多人吗?”阮神父一边将清水倒入由一整块火山石打磨而成的净水盆中,一边说:“岛上还有座圣母堂,有些教友会去那里。” 就这样,我的环岛骑行计划因阮神父这句话变成了寻幽之旅,目标就是隐藏在涠洲岛腹地的圣母堂。阮神父给我说了大致的路线,又强调说“不好找,多问路”。不过这“不好找”三个字倒更激发了我的兴趣。 离开环岛公路及其两侧开阔的香蕉园风光,我骑着车一头扎进茂盛的热带丛林当中,狭窄颠簸的乡间土路旁长满了高大的竹子、香蕉树、仙人掌树及其其他叫不出名字的热带树木,清爽的林荫取代了下火般的烈日,让我感觉神清气爽。 不过果然如阮神父所言,前往圣母堂的道路很不好找,每骑出几百米,面前就必然会出现很多岔道。没办法,只好停下车来,在寂静的村道上苦等有人经过。不过有的时候问路倒成了件比自我找路还艰难的事:当我遇到当地老人,把“圣母堂”这三个字重复上七八遍之后,他们往往会恍然大悟般地说出另一个地名,然后指向我本不该去的方向。当地超级难懂的方言呀,让我仿佛正身处另一个中国。 连问带找,我骑车从天主堂所在的盛塘村出发,经过渔仔村、白沙寮村,最后摸到了圣母堂所在的城仔村。这里已是涠洲岛的最深处,见不到吵闹的旅游团,简陋斑驳的火山石民宅掩映在树丛花影中间,间或能看到有人躺在树间的吊床上打盹,四周安静得像在深夜时分。经常要等上很长时间,才会有辆牛车吱吱呀呀地从村里穿过。 残破的圣母堂就“躲”在这座安静的村落的中间,暗灰色的方形钟楼不似天主堂那般惹眼,门前本应停靠旅游大巴车的空场上疯长着杂乱的灌木及其野草。素雅的白色礼拜堂后面还横出一座两层的“神父楼”,只是全部门窗都已被木板尘封住不知多少年,门廊的一侧残留着“千万不要遗忘阶级斗争”的标语,另一侧的小黑板上抄录着一首名为“最知心朋友”的圣歌歌谱。圣母堂荒芜冷清的气氛与天主堂热闹的节日气氛反差强烈,却又令人禁不住生出一种庄严肃穆的神圣之感。 晚上回到“猪仔吧”,守着一瓶冰镇啤酒,我及其“猪仔”聊起他的生意经来。他说自我以前是生意人,但自从开了这家旅舍以后就不是了。于他而言,实际上更享受开旅舍的这个过程:来到一座仿佛世外桃源的海岛,花上几年时间一点点融入到当地渔民的生活当中,然后像个真正的当地人那样去享受岛上的慢节奏生活。我想我是了解他所说的能够用来享受的这个过程的,就像我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从涠洲岛热闹的表象出发,一点点接近它朴素而安静的“内心”。 涠洲“岛游” 如今去涠洲岛很便捷,自北海银滩附近的国际客运港出发,乘快艇1小时即可抵达。快艇每天4班,当天往返,单程票价120~240元,班次会因季节而有所调整。亦有一般客轮可选,航程2个小时,票价80~120元。 涠洲岛上岛费刚刚涨到90元,包含岛上全部景点的门票。除了经济实惠的“渔家乐”,岛上还有涠洲宾馆、蓬莱大酒店等宾馆可选。文中提到的“猪仔吧”国际青年旅舍座落于南湾三婆庙(妈祖庙)隔壁,空调房70~120元,多人间床位30元。旅舍还提供餐饮、租车、导游、上网、长途电话等一系列便利服务,。 除去门票上标出的多种景点,涠洲岛还有潜水项目,但曾经专业做潜水生意的“猪仔”并不建议游客在这里潜水,由于涠洲岛沿海珊瑚的破坏比较严重,“潜下去看不到什么”。还想提醒游客,夏天岛上雨水多,蚊虫猖獗,要做好防护准备。 热带丛林中的传教士 19世纪末,在法国传教士的带领下,岛上的天主教信徒用了10年的时间修建了规模颇大的天主堂。这座教堂一度成为广东西南地区天主教传播中心(北海地区曾属广东省),下辖雷州、钦州、防城、灵山、合浦等教区。天主堂所在的村庄被称为“圣堂村”,后易名“盛塘村”。岛上的圣母堂与天主堂同时期建成,同为典型哥特式建筑,规模略小,座落于岛上最古老的村落——城仔村。 |